时间:2022-01-19 来源:书耽 分类:现代 作者:银狐公子 主角:祁言 沈屿
祁言是个Omega。
今天是他来到现实世界的第五天。
身份证、银行卡、驾驶证、货币没一样可以用。
他死的时候天界公务员告诉他,他属于一次元,世界背景是ABO。
死因是作者太监,书中所有角色被三次元的人类遗忘。
当时上天的电梯坏掉了,他没办法赶去投胎。
孤魂野鬼在一次元ABO世界逛了几圈,他进入一个隧道。
然后昏厥。
醒来时就在医院了。
从纸片人变成纸片鬼,误打误撞成了真人。
警察查不清他的身份,医生治不醒他。
在病床上面躺了足足三天,祁言能听见外界的声音。
三次元的天界公务员来医院收魂时看到他,把他点醒了,并且告诉他这里是现实世界,一切小心行事。
听说是因为一次元天界公务员的失职,才导致鬼界次元壁被破解。
祁言一头雾水。
身份证用不了,不能应聘工作,没地方住,没东西吃,十月天寒地冻,畏畏缩缩穿着短袖在街边捡了两天废品。
鼻子耳尖被冻红,手上也有不少冻疮。
绝望。
夜色浓稠,街边摆起了夜摊。
沈屿正为明天的稿子发愁。
他从十八岁开始写网文,迄今为止写了六年,每次卡文就会从出来走一走,旅行,开阔视野。
他已经断更一个月了,土豪书粉为了催更,巨额打赏,学生党每天打开手机第一件事就是签到给他投推荐票。
然而,一个月下来,他还是没有灵感。
沈屿捏了捏眉心,电话响了起来,他戴起蓝牙接起电话。
是他秘书打来的,一开口就有些慌张,小心翼翼说:“沈总,这边文件需要你签个名,你看……”
沈屿抬腕看了看表,神情不耐,“明天就回去了。”
“是。”
沈屿挂了电话,拉着行李箱正准备走,忽然感受到衣衫一阵下垂,他顺着衣服往下看,是一个灰头土面的青年。
祁言的眸光期期艾艾,像是不答应的话就马上会哭出来,“先生……可以给我点吃的吗?”
让他来乞讨简直比死还要难堪,可他实在是饿的不行了,体内有一股汹涌的情潮灼烧着他的心肺。
十月七号,他的发情期快到了。
如果再不吃点东西,届时没有抑制剂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至少要先保持体力。
男人睨了他一眼,西装的衣摆被抓出一道皱纹,他的微不可察的皱起眉,神情严峻,将衣摆从青年手里抽了出来,丢了一百块钱给他。
“谢谢先生。”祁言接过钱,手都在颤抖。
“滚远点。”沈屿绕开他,扬长而去。
……
祁言在医院无故消失,警察在三天后才找到他的踪影。
“你家在哪里?”
祁言摇头。
“你父母叫什么名字?”
祁言摇头。
“你身份证拿出来,核实一下身份。”
祁言摇头。
一问三不知。
几个警察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祁言看向审讯室外的电视机,暗沉地眸光忽然一亮。
眼尖的警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怎么?认识哪个?”
祁言指着中央西装革履的男人,“他。”
警察张了张嘴,只当他是胡说八道。
一个神志不清的流浪汉,怎么可能认识身价百亿,沈氏集团的独子?
祁言低垂着头,竭力平复着呼吸,他的发情期很快来了。
警察开了个简短的会议,为了以防万一,最终决定先将他送到沈屿面前对峙一下。
乘坐警车,三百九十公里,到了A市。
沈屿:“不认识,让他滚。”
祁言花了两块钱买了个烤红薯,在路摊买了一件秋服,老板看他可怜,只收了二十块。
暮色沉沉,他赤着脚丫漫无目的在这座城市游走,不知不觉走到了郊外,一栋豪华别墅伫立在眼前,关着灯,似乎没人。
他抬眸时,昏黄的路灯亮了起来,打在他被冻得粉红的脸上,两腿倏尔发软。
祁言心下了然,他的发情期到了。
他迷迷糊糊躺在别墅门前的红丝绒地毯上,一边取暖一边希望别墅的主人不要回来。
体外的冷与体内的热无限交织,下唇被咬得没有一丝血色,他紧紧皱着眉,浑身发抖,心脏发紧。
祁言不知道被谁赋予的生命,为什么那个人创造了他,却不要他了。
似乎为了让他的身世足够凄惨,作者甚至将他写成孤儿,幼时受尽屈辱,没有背景的青年时期亦是受人欺凌,到中年时期才官运亨通,成为上市公司的老总。
可这个作者写到他的青年时期就太监了。
好不容易熬到没有人记住他而死,居然来到了三次元世界。
祁言颤颤巍巍地想从地毯上汲取到alpha的信息素,可这里什么都没有,甚至比他原本的世界还要残酷。
一辆迈巴赫的远光灯打在他的绯红的脸上,祁言强撑起身子想起来,可却被那股汹涌的情欲勾缠得动弹不得。
他忍太久了,身体烫地吓人,还好剩下一丝理智。
男人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出来时便看见青年踉踉跄跄扶着墙走路,周围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茉莉花香。
青年穿的是短裤,上身是一件白色的秋衣,走走碰碰间沾了不少黑痕,浓长的眼睫轻微颤抖着,浑身都白得通红,混沌的眸光染上绝望,眼梢红得刺眼。
沈屿大步流星走到他的面前,抓起青年的手不让他走,碰触到他的滚烫手时闪烁过一丝疑惑,语气寒峭:“又是你?”
祁言皱起眉,嗅到一股酒味。
沈屿的助理不明所以,很快跟了上来,“沈总,怎么回事?需要报警吗?”
祁言忽然睁大了眼,反手紧拽住男人的手,想厉声拒绝,可声音却被情欲浸的软绵绵地,开口时一声低喘,“……不。”
沈屿眸光一沉,“被下.药了?”
祁言喉咙干涩苦痒,喉结滚动,他知道这个世界没有alpha,也就是说没有人可以帮他渡过发情期,最终只会受尽煎熬而死。
他才十九岁,迄今为止之经历过四次发情期,就算他穷的揭不开锅也会备着抑制剂,可现在……
他看向面前的男人,他想活下去。
不是alpha……可以吗?
沈屿被他不加掩饰的眼神盯地有些烦躁,催促身旁的助理,“去找私人医生。”
沈屿根本不想理会祁言,如果他没有发现远处的狗仔摄像头的话,他刚刚一定会把祁言甩开,可能还会嫌晦气添上几脚。
一个流浪汉罢了,事真多。
没人知道形象高大上的沈家独子,与镜头前温文尔雅的成功人士大相庭径,现实中的他喜怒无常,即便那张脸看上去比明星还要矜贵,也常常会吐出几句脏话来,待人更是心狠手辣,在他手下干活的人纷纷避他如蛇蝎。
祁言抿着唇,眼眶里泪烫红了眼,握着他的手却是不放了,“谢谢你,但是我的病…这里的医生可能治不了。”
沈屿咬了咬牙,十分想甩开他那只脏手,可远处的狗仔似乎是在录像,他忍着想杀人的洁癖把青年一拽。
祁言猝不及防地撞到男人的胸膛,甚至能听见心脏的鸣响,除去酒气,还能嗅到一丝安神的味道。
沈屿低下头,眸光凶恶,在青年的耳边沉声说:“出来卖的就别装了。”
祁言听不清,他的所有感官几乎被发情期的欲望折磨地生不如死,只是贪婪地汲取属于男人身上的气息。
紧接着,他的手腕被男人钳制住,拽着他往前走。
祁言双腿发软,走得很慢,几乎是被拖着走的,膝盖都磨到了地上,蹭得血肉模糊。
沈屿顿住脚步,无可奈何地将他抱了起来。
祁言突然失去重心,双手揽上男人的脖颈。
沈屿被那股莫名其妙的茉莉花香熏地发昏,大步走进别墅,将所有门窗关闭,确认没有狗仔之后才看向坐在地上的青年。
眸光陡然变得冷冽,看着对方有些揶揄,“真被下.药了?”
祁言浑身都软透了,他迫切想要与人结合,比直接让他死还要痛苦,将下唇咬成毫无血色的弧度,气若游丝说:“…没。”
沈屿看着他的脏脚,紧了紧拳头,拎起青年后颈的衣服,轻松将人吊了起来,丢进了浴室。
沈屿发现他在发抖,但没在意,与他无关。
祁言打开淋浴器,热水将他的情潮烧的更加凶猛,他只好调成了冷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将自己全身都涂上了沐浴露,细致的清洗着自己。
祁言很爱干净,这是作者赋予他的人设。
像现在这样脏乱的情况,要是在以往,他就会出现焦虑、发狂的情绪。但不知为何,或许是脱离一次元,他的灵魂独立,现在就算是脏了,也没有太大的不适感,只会想尽快处理干净。
洗了近一个小时,他觉得私自穿上主人的浴袍不太礼貌,可他原本的衣服已经湿湿黏黏,根本穿不了了。
犹豫之间,他倚着墙还是决定穿自己的衣服,结果双腿使不上力气,“砰”一声摔倒了,被碰倒的沐浴露砸在他的身上,沐浴露的盖子没拧好,里面的液体似血一般红得浓稠,顺着地板往外渗出。
沈屿在楼上码字,还是没有半点灵感,另一头的公事也忙地不可开交,被这一身巨响彻底激怒了。
他咬着牙下楼,打算斥责他几句,结果却看到浴室门口流出红色的液体,啧了一声。
人死都行,不能死他这里。
他冲过去,门也不敲直接拧开了浴室大门。
祁言刚套上他脏兮兮的短袖,一双笔直而颀长的白腿展露人前。
青年脸上的灰尘都被洗干净了,白皙发亮的脸上五官精致,一双凤眸盛满了妩媚,双颊透着不自然的潮红,看见男人的到来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揪住衣服下摆想遮掩住什么,手没撑住墙,又往后退了一步,头嗑在了浴缸边,一道血痕。
沈屿只是沉默着看他,眸光晦暗不明,看着青年额头的血流到脸颊,才丢了件浴袍给他。
祁言感激地冲他微笑,可下一秒就脚下虚空,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