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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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第二天清早,邵帅提着大行李箱,从邹言午家回到酒店。

邵帅任劳任怨帮邹言午把重新拿过来的衣服挂进衣柜,还得超纲答题——跟老板聊那位毛很漂亮的陆一隅。

……事实证明老板说的两件事就是两件事,根本不存在什么二不二选一。

“你都塞衣柜了我穿什么?”这位姓邹的祖宗刚醒没一会儿,靠坐在床头皱着眉,“接着说陆一隅。”

邵帅只好勉为其难又打开衣柜,给他挑出一件Zegna的黑色棉T。衣服正面用大片的灰和橙色勾勒出狼图印花……勉强算得上朴素,当然,价格肯定不会朴素到哪儿去。

邵帅皱着包子脸:“有什么可说的啊?人家一没有偷税漏税、品行不端,二没有花边新闻、绯闻女友,大大小小、国内国外的获奖总有一天要赶上你,祖宗,你到底想知道他什么?要不让汪汪哥给你查吧,我就是一生活小助理啊!”

生活小助理应付不来老板奇怪的八卦欲,就要崩溃了。

但邹言午问的时候殷切,听回答时却好像并不上心。

仿佛只是听着——听着就够了,只要陆一隅这个名字能出现就够了。

邹言午套上短袖,视线无处可落,便聚焦在无辜的衣服上:“挑了个最老气的,什么审美。”

邵帅很想把裤子扔在邹言午脸上,但考虑到这月工资还没结,只好憋憋屈屈忍下了。

邵帅决定把主要矛盾从衣服转移到陆一隅身上。虽不知邹言午想听哪方面,但可以遍地撒网重点捞鱼,邵帅就把他知道或听来的消息杂七杂八讲来。

“表演系的陆教授,我记得你挨他老人家不少训,你应该也耳闻过,陆老师就是教授的儿子。陆老师演戏早,童星出道,据说经常被各大导演借去演戏,从八岁开始一直借到十八岁,后来考上了电影学院,是你同校师弟,小你两届,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听说他第一次主演电影就获了奖,很厉害的。”

邹言午对陆一隅的“印象”其实比邵帅所讲的更多、更具体。

并且比起邵帅词穷的“很厉害”,他心里甚至存有千百句更肉麻的夸赞,可惜大多人总把他们对立起来,用“竞争”来形容他们,好像有陆一隅的地方就不可以有他,有他的地方就不可以有陆一隅。

邹言午面上不显不悦,气定神闲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也不看邵帅,随口一答:“你说大学生电影节?”

“是吧。”邵帅点点头。

邹言午表里不一地找茬:“我刚读大学的时候也在电影节拿奖,拿奖的年纪还比他小,希望你偶尔也能夸一下自家老板。”

邵帅义正言辞:“远香近臭么。”

邹言午走去洗漱间,路过邵帅时狠掐了一把他的包子脸:“小白眼儿狼。”

邵帅揉着脸,起码反应了十好几秒才后知后觉,冲着邹言午的背影问:“祖宗!你连年纪这种事儿都记得,还用得着我科普?你考我呢还是逗我呢?”

邹言午砰的一声甩上了洗漱间的门。

片场。

“邹老师辛苦了!”

“邹老师今天也这么早啊。”

“邹老师吃早餐了吗?要不给您带一份?”

“那什么,找个人带邹老师去化妆间!”

“……”

“吃过了,不急,我先找一下万导,辛苦。”

邹言午笑着,挨个对接踵而至的工作人员打了招呼,等带路的人走到前面去了,他才微微低头,对紧跟在自己身边的邵帅小声说:“看见没,对影帝的态度。我们工作室以后都模拟一下好吧。”

邵帅耳朵尖,还听见身后工作人员的私语:

“邹老师竟然来得最早,耍大牌果然是传闻。”

“真人更好看了!也好随和,还以为他会特别不好相处呢……”

邵帅一时失语,只敢在心里说“假的”,祖宗只是看上去左右逢源,本质上是个记仇鬼啊。

工作人员把邹言午领到万岁山面前之后就想溜号,结果万岁山俩眼一瞪:“不赶紧给他带去化妆间,带到我这儿来干什么?”

年轻的工作人员直接吓一哆嗦:“……”

邹言午便说:“我让他先带我过来给您打声招呼。”

话音一落,邹言午给工作人员使了眼色,让他赶快溜号——差点忘了,万导这人也患有突发性起床气。

万岁山坐在导演椅上,手里裹着剧本,眼皮子一掀,习惯性审视了一下邹言午今天的造型。

这祖宗换了个稍显朴素的T恤,但把下摆松松垮垮塞进了裤腰里,还不知从哪寻摸来一条极细的黑色牛皮小皮带,皮带扣是一枚大大的银色圆环。

小皮带一扎,不仅腰身看着细,腰线也漂亮,再往下便是一双令人艳羡的大长腿。

万岁山的目光最终停在邹言午手腕那俩Tiffany的镯子上:“你看看你这一身叮铃桄榔的玩意儿,闹不闹心?赶紧给我摘了!知道的说你是个演员,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流量偶像呢!”

邹言午朝邵帅努了努下巴,邵帅会意,点点头小跑着离开了。

万岁山周围的工作人员像鹌鹑一样缩着脑袋,邹言午却自食其力端了个小板凳,不慌不忙在万大导演身边坐下了:“您这话,流量偶像里不也有优质的,看看人姜米,唱歌跳舞演戏‘铁艺人三项’,换我可不行,折腾死了。”

万岁山嗤声:“谦虚,我面前这位祖宗可不就是演员里的‘流量天花板’么。”

邹言午也不恼。他十分熟悉万岁山的秉性,调侃亦或嘲讽都照单全收,在如此低的气压中也如鱼得水:“一大清早,谁把您给惹着了?”

万岁山果然冷哼:“你看看,这都快八点了,三剑客就来了你一个,不把你这‘顶流’放在眼里就算了,这是要给我个下马威啊。”

“不把我放在眼里那也不能算了啊。”邹言午笑笑,又四处看看,“您这组,今上午不就只有我的戏么?跟我对戏的来了不就得了。”

“蒋任飞下午进组,先不说他。杨澄……我让他提前一点来。他有一场很重要的戏,是电影的开场画面,我本想先摸摸他的底,看情况调整安排。”万岁山冷着声音,“结果现在人还没到——就算没有这个临时安排,他头回参演,不该早点来观摩学习?”

蒋任飞是骆一禾的饰演者,而西川的饰演者是杨澄,邹言午听完这话,心里了然,他们这“三剑客”中,杨澄是带资进组的那个。

邹言午摆摆手不在意:“万大导演,‘提前一点’是几点?我还纳闷儿干嘛突然给我改到十点半,就说您不可能那么好心让我多赚点懒觉——小孩儿么,不懂这些可以理解,开始总是一回生二回熟的。”

“得了吧,这个圈子哪有什么小孩儿,你不比我清楚?”万岁山知道邹言午是在和稀泥,还是有点来气,可转念想想,通知邹言午今天上午可以晚点来,但他还是八点不到就来了,气就又消下去一半,只说,“滚去化你的妆。”

“行。”邹言午也不耽误,聊了两句就把屁股从小板凳上挪开,站起来晃了晃手腕。

正要往休息室走的时候,蒋任飞和他的助理被工作人员领了过来。

蒋任飞和邹言午差不多高,但比邹言午结实多了,浓眉大眼儿的老实孩子长相,端正英气。

老实孩子一来就微微欠了个身,然后伸手挠了挠自己短短的头发,不好意思地说:“万导您好!邹老师您好早,我有点来迟了吧?”

万岁山的脸色稍微缓和,但说话依旧带着讽劲儿:“安排下午进组,上午就来了,要是你这都算来得迟,那直到现在都还没露面的人岂不是干脆不要来了。”

蒋任飞愣了一下,有点无措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邹言午拍拍他的肩膀,温声说:“万导没冲着你。”

蒋任飞赶紧点了点头。

说话间,邵帅回来了,手里提溜着两个大塑料口袋:“不知道各位老师平时有什么忌口,邹老师就让我给大家简单买点喝的,但这附近没有饮品店,我就买了些豆浆牛奶,还有绿豆汤。”

邵帅挨着给大家递水,邹言午从口袋里拿出一杯常温的绿豆汤,顺手塞给万岁山:“喝点儿。”

“你自个儿呢?又不吃不喝的?这破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算了。”万岁山接过绿豆汤看了一眼,没了脾气,“得,正好败火。”

安抚完老的,还得照顾小的——邹言午又拿了一杯温热的牛奶,噗的一声插上吸管,递给忙里忙外的邵帅。

蒋任飞和他的助理都拿了豆浆,在场只有邹言午一个人手上空空如也。

助理赶忙说:“我不用的,这杯留给邹老师吧!”

邹言午笑了笑,朝正在喝牛奶的邵帅抬了抬下巴:“你看他跟我客气了吗?”

助理赶紧抱着豆浆喝起来。

邹言午带着邵帅先行去了休息室,蒋任飞目送他离开,又听万岁山说了几句,便道过谢,也去认了认休息室的门,但他去的是大休息室,和邹言午的不是同一间,邹言午要单独用一间小的——据说万岁山对此非常不满,让人腾了个杂物间给他用。

蒋任飞见传闻中爱耍大牌的邹言午私下如此随和,心下松了口气,就也有样学样,想买点早餐略尽心意。

不久,蒋任飞让助理带了些吃食回来跟大家分享,然后他亲自提着一袋单独打包好的早点,敲了敲邹言午那间休息室的门。

开门的是邵帅:“蒋老师?您请进,邹老师在上妆。”

蒋任飞赶紧摆手:“我就是买了点吃的,不知道邹老师早上吃饭没,给你们拿点过来。”

邵帅却下意识并没有伸手接。

邹言午坐在椅子上听了个大概,出声说:“谢谢,正好饿了。进来聊?”

邵帅这才接下了早点。

“不打扰了!”蒋任飞客客气气准备离开,临走前往屋里看了一眼。

邹言午已经换好了戏服,造型师正在帮他夹靠近颈部的假发片。

粗糙的黑色假发扫过他脖颈,衬得他皮肤更加白皙细嫩,肩颈线条因低头的动作而稍微紧绷,颈椎上那块凸起的骨头也格外显眼。

邹言午只是安安静静坐在那儿,摆了一个任谁去理发都会摆的姿势,动作舒适而随意,可就是比寻常人更好看。

蒋任飞走了之后还忍不住想,邹言午就算不演戏,光是去站着当个花瓶,粉丝手拉手都能绕地球两圈。

蒋任飞摸出手机登上微博,戳进邹言午的主页点了关注,顺道看了一眼粉丝量。

7861万。

蒋任飞:“……”

打扰了,零头都比他多。

休息室里。

邵帅抱着热腾腾的早餐口袋,莫名有点无所适从,肚子还咕噜叫了一声,脸瞬间便皱得比口袋里头的包子还像包子:“蒋老师买的早餐……”

“早饭吃饱了吗?”邹言午被他逗笑,趁造型师出去叫人帮忙的间隙,摆了摆手说,“也是人家的心意,你还饿就吃吧。”

邹言午赶在十点前上完妆,穿着姑且称之为戏服的一堆布料从休息室里晃悠出来,碰巧和刚到的杨澄擦肩而过。

杨澄低着头,半挂着口罩,戴着帽子,帽檐压得不算低,能看见一双勾着眼线的眼睛和挺而精致的鼻梁,身后还跟着三个人,比低调的邹言午排场更大。

杨澄在拥护之下,径直朝邹言午的小休息室走去。或许是没看见邹言午的脸,戏服又过于朴素,杨澄连头都没抬,别说打招呼了。

工作人员霎时有些为难,想跟上去劝阻,却被邹言午拦下:“没事,让他去吧,我暂时不用。”

邵帅跟在邹言午旁边,脸又开始非脱水性皱缩:“百度百科上说西川是个冷静内敛的人,那杨澄靠谱吗?万导这回选人怎么……”

“光这一眼你就能看出他靠不靠谱?”邹言午打断邵帅的话,没让他把质疑万岁山的说完,“我都看不出来,只能看出点别的。”

邵帅自知失言,不该议论导演,就没继续往下说,而是顺着邹言午的话问:“别的什么?”

邹言午玩笑:“卸了妆应该是个漂亮的小孩儿。”

邵帅白眼翻上天:“没个正经。”

邹言午随意玩笑两句,便走到万岁山面前,说起话来颇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意味:“……‘我’的生前身后事,就是那位帮我料理的?”

万岁山顿时来气,狠狠瞪了他一眼,又说:“刚才他来我这儿报到,道了歉,说原本安排是下午,第一次进组,也不知道到底该提前多久来。”

“我说什么来着,遇上这种新人演员,您就有话直说。”邹言午笑道,“态度呢。”

万岁山哼声:“还算成。看后面什么表现吧。”

邹言午便点点头,不再过问了。

万岁山打量着刚享受完服化道一条龙服务的邹言午。

二十多岁的年纪却是三十多岁的长相,头发长而凌乱,蓄着乱糟糟的胡子,有些不修边幅,衣着朴素节俭,脸上挂着笨重的眼镜……却依旧没挡住镜片背后那双狡黠眼睛里点缀着的淡淡笑意。

刚想说对造型比较满意的万岁山瞬间气闷:“你就给我这个状态?!”

“还没干什么呢就训我,”邹言午轻笑着调侃,“我未来这一个半月不太好过啊。”

明嘲暗讽完大导演,邹言午坐在椅子上闭了闭眼。

他的第一场戏,是海子在诗歌作品讨论会上发生的事。当时海子念出自己的两首诗,结果受到了在场诗人的嘲弄:“海子,你是不是故意要让我们打瞌睡呢?”

再睁开眼,邹言午眼里的笑意不见,甚至好像连“邹言午”这个人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热烈又绝望、壮美又悲凉的天才诗人,糟糕的长刘海迫使他眯起眼睛,里面藏着一个敏感又脆硬的灵魂。

万岁山沉默地观察了邹言午一会儿,沉声道:“开始吧。”

邹言午站起来,缓缓走进摄像机镜头里。

万岁山目不转睛盯着他背了光的侧脸——好像所有拥挤在爆发边缘的情绪都收敛进了他低垂眼眸投下的阴影里。

万岁山自言自语:“……幸好是你。”

人物传记电影《春天,十个海子》演职人员表已经官宣,邹言午之前完全不认识“三剑客”中的另外两位,进组后才大概了解一些。

饰演骆一禾的蒋任飞虽然暂时没什么名气,却也是正经八百科班出身,角色戏份不多,工作却踏实认真。

而杨澄,虽说是带资进组,却也并没给邹言午留下特别耍大牌的印象,暂且相安无事。

邹言午自觉大多数时候顺利且愉快,和蒋任飞对戏不至于压戏,邹言午对学院派总是放心几分。

而杨澄,还有些令人意外,尽管不算多么出彩,但邹言午能感觉到,他一直有在努力不拖后腿,学习进步的速度意外很快。

新人需要成长空间,邹言午对努力的新人也一向耐心且宽容。

至于杨澄那场作为电影开头的戏,既是万岁山对他的摸底,也是对他的敲打,结果时间上没磨合好,万岁山的下马威就没给成,这场戏便还是按照原计划走的。好在杨澄私下为那天迟来诚心赔礼了道歉,后来的表现也渐入佳境。万岁山虽是个暴脾气,却也不会故意刁难。

——只是这场戏,杨澄连拍了十好几条,仍旧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西川”在现当代诗坛上,是一个不可忽略的名字。作为海子的挚交好友,西川在其自杀后,花费许多时间精力,整理编辑了《海子的诗》和《海子诗全编》。

电影的叙事展开,就建立在西川的回忆之上。

序幕,便是西川对另一好友说:“八十年代不写诗的人有病,而到了九十年代,还在写诗的人才有病。”

从一些西川整理海子遗作时的工作镜头慢慢切入回忆,逐步引出诗人海子的生平。

这便是万岁山口中“杨澄的那场难戏”。

不是主人翁,却作为人物传记电影开场的第一个画面,能不能抓住观者的视线和情感,是相当重要的。

这场戏里,西川处于相继痛失两位挚交好友的时期,他怀着怎样一种心情去整理编辑海子的遗作?又是以怎样的心态,用一句“八十年代不写诗的人有病,而到了九十年代,还在写诗的人才有病”来形容他毕生热爱的写作?

杨澄的表演飘在表面,没有展现出人物阶段性的不同,也没有情绪的沉淀和深入的思考。

邹言午原本对这场戏很感兴趣,可杨澄翻来覆去演绎反而适得其反,他没多一会儿便看得百无聊赖了。他并没有不耐烦,只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万岁山见了他更是闹心,索性给了A组半天假期,让主要角色回去调整状态。

万大导演跑去副导的B组串门监工,邹言午就沾杨澄的光,喜提了一个月来唯一的半天假期。

邹言午利用这半天时间,回了一趟工作室——

他6月1号进组,在剧组过完一个平平无奇的生日,转眼间六月底,各大高校纷纷迎来了毕业季。

红莓TV的暑期主打综艺《奶茶遇见咖》重磅官宣,定档7月18号上线,两位嘉宾中首先官宣的,正是演艺圈炙手可热的璀璨明星,陆一隅。

与寻常那些喜欢人多热闹的综艺不同,《奶茶遇见咖》常驻嘉宾只有两位,也不知道节目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各大媒体平台和营销号蠢蠢欲动,相关消息铺天盖地。

不仅因为陆一隅人气极高,而且《奶茶遇见咖》也将会是他大学毕业后的综艺首秀。

邹言午拍戏拍得连轴转,都忍不住去超话里刷了刷消息……没错,“双耳”超话,鹦鹉们都在盖楼“在线做法”。

【祝左耳毕业快乐!未来可期!星途坦荡!】

【啊啊啊左耳毕业后的第一次综艺!在线做法求一个右耳的祝福!】

【要不是知道小右耳在拍戏,我都要奶他是另一位常驻了呜呜……】

【只要小右耳有任何表示我都手抄各位姐妹ID!】

邹言午轻哂:“毕个业,能劳动各路导演和演员跑出来道喜,我是不是也借个机会送他点礼?”

邵帅只听见邹言午嘀咕,没听见具体嘀咕了什么。他皱着一张脸,上来就安排老板:“虽然粉丝都知道你进组等于闭关,连带工作室都可以轮班休息,可这都快一个月没冒泡了,祖宗,你还是得抽空发掉你的七千万粉丝福利啊。”

邹言午略作思忖,勾起嘴角说:“下午不是放半天假么,我们回一趟工作室。”

“忘东西了?”邵帅问,“你亲自回?稀奇,我不是专业跑腿儿的吗。”

邹言午说:“不是让我发粉丝福利吗?回去拍个视频,让青儿剪一剪发微博吧——她休完假了吗?”

邵小帅同志沉痛道:“休没休完取决于有没有活儿干。”

安排人干活的老板想了想,补充说:“去帮我找一家做花艺的店。”

邵帅立马头疼不已:“你又想玩什么花样啊……”

下午。

邢青青在电话里快要崩溃:“老老老板!我真堵在路上了!晚上能到!真的!”

邹言午冷笑一声:“你一后期到了有屁用,郝运来那摄影的还堵在路上呢。我在剧组劳碌,你们倒是愉快得很。”

工作人员摸鱼被搞突击的老板抓了个正着,原定拍视频短片的计划就此搁浅,在邵帅的建议下,改成了直播。

邹言午手里拿着把大剪子,面前凌乱的花花叶叶铺了满桌。他开直播从不预告,便又收获了粉丝茶茶们的一通吱哇乱叫。

邵帅帮邹言午架好手机,又注意着弹幕,用他那毫无抑扬顿挫、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挑选一些念给邹言午听:

“我午不按常理出牌第一人也,惊喜死了。”

“哥哥终于要对无辜的花花草草下手了吗。”

“插花是什么新的养生妙招吗。”

“哥哥终于受不住突发性起床气的折磨而决定退休养老了吗。”

“三分钟热度的对象又换一个,上次是过年剪窗花。”

“55可真是演艺圈的手工扛把子呢。”

邹言午专专心心鼓捣他那堆花,时不时抬头对着镜头莞尔一笑,偶尔听到有趣的弹幕还会微微挑起他俊俏的眉毛。

“不养生、不退休、没有三分钟热度。我就是想弄点新鲜的玩意儿给你们,每次只看我多没意思。”

“不过我也不太会,就乱弄了……帅,你跟我在片场混了三年,怎么还是半点台词功底都没攒起来?像个AI。那什么,把你上次买的牛奶瓶给我用用?就那个玻璃瓶的。”

邹言午拿牛皮纸比划半天,不会扎,又放下了。

“老板,瓶子给你可以,”AI邵帅艰涩问道,“里面的奶怎么办?”

邹言午摆摆手:“谁长身体给谁喝。”

邵帅:“……”

AI小帅的感情就是这样造没的。

邹言午把六朵精心修剪但留有绿叶的白玫瑰嵌在一捧白色的满天星中间,白绿相间插在简约的玻璃瓶里,简简单单,清新得像空山新雨后的清晨。

还怪好看的。

他拿起花店附送的蕾丝拉花,又仔细往瓶颈上系了个没水平的浅香槟色蝴蝶结。

半个小时后下播,邹言午伸伸懒腰,朝他那“作品”努了努下巴,若有所思片刻,向AI小帅提问:“小帅小帅,搜索一下陆一隅的工作室,是不是离我们这儿不太远?”

晚饭前。

助理陶沙左手捧了个插着花儿的玻璃瓶,右手拿着保温杯,回到陆一隅的个人工作室:“陆哥,那个,邹老师给你送了花和……牛奶?”

陆一隅正在回复经纪人陈邈的消息,闻言动作一顿,一时没反应过来:“谁?”

“邹老师,邹言午老师。”陶沙把花往上举了举,“让助理送来的,说祝你毕业快乐。”

“他给我送花和……牛奶?”陆一隅被这八杆子打不到一起去的两样东西弄得一头雾水,皱起眉扫了陶沙一眼,迟疑问,“奶呢?”

陶沙又举起保温杯:“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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