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先生有病看病

精彩段落

季惟冷的全身发抖。

梁裴一巴掌重重扇过去,季惟歪过头,须臾间,苍白的脸颊上已肿起浮雕似的一层,继而脖子被狠狠掐住,“你为什么要杀梁景!”

季惟红着眼睛,倔强地看向梁裴,整个人抖控制不住颤抖,“你要我说多少遍!不是我!不是我!”

梁裴冷峻着一张脸,无情地睨着他,修长有力的手指狠狠捏上人的下巴,“我亲眼看到你将刀送进小景的身体里!”

“是他自己想死!“

季惟的话还没说完,一股大力狠狠地将他掼在地上。

无力和绝望感像潮水般没过季惟的头顶,让他觉得下一秒就要窒息死掉。

曾经的爱人如此冷漠无情,昔日的甜蜜仿佛是一场梦,是一个笑话!

气急反笑,季惟缓缓站起身,抬头看他,“梁裴,你为什么一点信任都不给我,还是说,梁景说的都是真的?你接近我只是为了给你那个恶毒弟弟换一个肾!”

梁裴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却不置一词。

一股凉意,从心底涌出,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呵呵呵,”季惟笑的比哭还难看,“梁裴,我真是眼瞎了,爱上你这么个畜生!”

面对季惟的歇斯底里,梁裴心里有过瞬间的酸涩,面上却依旧无情冷酷,语气冷若冰霜,“你不该杀了他。”

“是啊,我不该杀了你最亲爱的宝贝弟弟!你爱上了你弟弟,却拿我做替身!我就是一条被你们耍着玩的狗!”

季惟此刻已处于崩溃的边缘,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你现在是要杀了我偿命么?”

梁裴心里仿佛被刺痛了下,却笑得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梁裴!你畜生不如!畜生不如!“梁裴的反应在季惟看来是被戳中了痛脚后的暴怒,他用发痛的语气,不断重复这句话。

梁裴居高临下,带着恨意的眼神,跟看垃圾一样,“很快,我就让你体会什么叫畜生都不如的生活!”

“你不是有个杀人犯的爹么,把你送进去,正好可以子承父业。”

恰如一道惊雷炸开,炸得季惟耳边嗡嗡作响。

季惟难以置信,“梁裴!你要毁了我。”

“你毁了小景!“

”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是你弟弟说他觉得自己活不了多久,嫉妒你和我在一起,所以想……”

话还没说完,就被梁裴打断,捏着人的衣领将跪在地上的季惟拎起来,“我真是小看了你!这么恶毒!”

季惟仔细的一寸不错的观察着梁裴,试图从一双恨意冰冷的眸子读取哪怕一丝温情,却让他失望。

季惟终于明白了,梁裴和梁景朝夕相处这么多年,梁景什么性子难道他能不了解?不过是梁景死了他想找个发泄口而已罢了,而在梁裴眼里自己只不过是个借着权势往上爬的卑鄙的蝼蚁罢了。

季惟失去了所有力气,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无声的泪顺着脸颊滑落,而梁裴松开他,抬脚离开,房门被重重关上那一刻,季惟觉得自己被打入了地狱。

季惟被关在这栋别墅整整五天。

五天的时间却也足够让他清醒。

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季惟脑海里不断回想着自己之前二十多年的人生。

父亲酗酒成瘾、赌博成性,不知道从哪听来的风言风雨怀疑他是隔壁老王的孩子。

自他幼时便对他经常打骂,八岁时母亲为了保护他被父亲用椅子砸到了太阳穴,抢救无效,父亲也因此进了监狱。

也许老天也看不下去了,给他一个善良的二叔一家人,虽然二叔家并不富裕,却待他如亲生。

所以季惟从小就发誓,长大了要做一个有出息的人,报答二叔对他的养育之恩。

他深刻的意识到只有知识才能改变命运,所以拼了命的学习,无论在多么刻苦的环境下都能坚持。

优秀初中生、优秀高中生、省理科状元……他的人生本该按照既定的方式继续下去,可这一切在遇到梁裴就脱轨了。

明明是梁裴先招惹他的!当初的誓言还犹言在耳,热乎着呢!

谁能来告诉他,这一切是为什么!

老天爷,这不公平,不公平!

此时此刻,季惟想通了,他不想在计较梁裴到底爱不爱他,只想向梁裴证明自己的清白,拿回属于自己的人生!

门咔哒的一声响了,背光下,男人伟岸的身姿,季惟眯了眯眼,又燃气了对生的希望。

“梁裴。”季惟强迫自己镇定,在叫出昔日爱人的名字时嘴唇却也不受控制的发抖。

男人的眸子仍旧冰冷而充满恨意。

季惟喉咙滚了滚,祈求的语气,“梁裴,我……我求求你,看在我们被你操了这么回的份上,能不能冷静下来,不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多去求证一下事实?”

平日里,光是亲吻,季惟都不好意思的脸红到脖子,此刻,却能如此淡定的说出粗鲁的话,他知道自己的自尊在梁裴的面前被撕的稀碎,但没有什么能够比他的人生更为重要。

梁裴的心里被刺痛了下,说出的话却如无数根锋利的刀片一样剐着季惟的心。

“和我算账?我这颗按.摩.棒你不也用的挺爽的?”

痛!真的好痛!

季惟几乎失语,腰微微下弯,怎么也直不起来。

他无声的呐喊,梁裴,你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对我?

梁裴冷笑,“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也正好给你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

话音刚落,门口就进来一排警察,在季惟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冲上前,将他按住,干脆利落的套上了手铐。

不!不!不!

季惟用尽全身力气挣扎,脸瞬间惨败,惶恐的看着梁裴,”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不见棺材不落泪,之前他还存着梁裴只是吓唬他的想法,万万没想到梁裴真的做这么绝!

“当然是凭证据,季惟,我和警方看了监控,你无法狡辩,这是法治社会。”

“你该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代价?”季惟仿佛是听见了什么笑话,忽然间笑的疯魔,指着梁裴骂道,“该付出代价的是你们,你们都是畜生!早知道我就应该捅死你们两个!”

梁裴上前,一把死死扣住季惟的下巴,眼里浮现一层痛意,怒吼道,“你他妈怎么敢,怎么敢?”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季惟的心千疮百孔,还何惧万箭穿心!

季惟心彻底凉了,他知道此刻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再多的挣扎已经改变不了什么。

梁裴说他有罪,他就是有罪。

万念俱灰,身心疲惫。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毁了我。”

“自作自受。”

“好一个自作自受。”爱上了梁裴,可不就是自作自受么。

哀莫大于心死,季惟满眼痛楚的看着梁裴,整个人不再那么激动,显得灰败而毫无生气。

“无论你信不信,我还是那句话,我没有杀你的宝贝弟弟。”

梁裴依旧无动于衷。

“你还记得你曾经问我如果你家人给我五百万,我会不会拿钱跑路么?我当时说是,是真的,我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耗在你身上比杀了你弟弟更有前途,所以我何必呢,我没有任何动机。”

某天,两人窝在沙发上,电视里正上演着我给你五百万你你离开我儿子的戏码,也不知道梁裴既然会对这么苦情剧看的津津有味,季惟鄙视他,想从他怀里逃走,却一把被梁裴用力按住,语气无比严肃问他:“季惟,如果是你,你怎么选?”

季惟差点乐出声,却也陪着人演,歪着脑袋状似思考,让某人大大的不满意。

“你还犹豫?”胳肢窝被挠了下。

季惟憋住,一本正经答道:“呜,因为五百万真的好多唉。”

气的某人鼻孔朝天。

别是当真了,季惟哄他,“我逗你的,我这么聪明,当然能看出来你是个潜力股,你将来要是继承家产,可比五百万强多了。”

“玩火是吧你,季惟。”梁裴眼神要吃人,阴恻恻的问。

季惟这下忍不住了,笑着就要逃脱某人的桎梏,却不敌某人的力气,被人抓住了敏感点,腰一下就软了。

这招屡试不爽,拿梁裴的话说,擒贼先擒王。

季惟脸红心跳,喘着气,双手推拒梁裴,语调不稳,“松……松开。”

梁裴哪里会依他的,双手在他身上四处点火,最后专注于两个小肉粒,轻拢慢捻的,直将人弄哭了。

还吼他,“别扭,是不是找干了?”

季惟憋屈死了,可不争气,说出来的话都连不成一句,“你……你别弄了,嗯……你别犯浑。”

“那你说说,我和五百万你要哪个?“

“你你你……”有了前车之鉴,季惟答的毫不迟疑。

“为什么?我哪好?“梁裴开始上嘴,故意的冲小肉粒哈热气。

“哪里都好。”季惟黏腻的哼哼着。

“太敷衍了。”

季惟别过脸,生气了。

低沉的嗓音暗含着诱惑,“不听话的孩子可是要受惩罚的哦。”

梁裴手下一使力,身下的人差点叫出声。

季惟忍辱负重,“器大活好!”

……

今非昔比,一个马上成为阶下囚,而这些对于梁裴来说不过是山珍海味吃多了再夹一口凉菜解个腻罢了,都怪他从前自以为是,把自己当个宝贝。

梁裴眼睛眯成一道危险的缝,身上森然冰冷的气质更甚。

“是么?小景说的果然没错,所以是你本打算威胁他,错手杀了他。”

季惟又笑了,又苦又惨。

“怎么会?这么恶毒的人,杀了他都嫌脏我的手。”话音落下,一口血呕出。

梁裴面色狰狞,心口不知为什么像缺了一块。

季惟却别过眼,和一旁的警察说,“带我走吧。”

警察将季惟拖出别墅,拽向警车,

季惟安静的反常,像一条被带上砧板的死鱼,一动不动。

他未再回头看梁裴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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