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教主的护法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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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何离,你胆敢再说一句,我就让你明白什么叫后悔二字!”欧阳玄面容狰狞,在烛光下更显得可怖,他死死盯着何离的唇,在那人唇畔微启,像是要再次开口的时候,猛地堵了上去,将何离还未脱口的话悉数消磨在了唇齿间。

直到暗卫的再次出现打断了这一室旖旎,欧阳玄慢慢松开何离,抬头望向跪在台阶下的暗卫。

暗卫脸上并没有一丝诧异,像是看到教主和左护法亲热不过是最平常的事一般。

“结果怎么样了?”欧阳玄冷冷开口。

“禀报教主,属下们查找了所有同名或相似的名字,但都……一无所获。”

欧阳玄闻言脸上闪过一瞬的不可置信,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瞥了一眼身旁的何离,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确定吗?诨名外号什么的也都查过了吗?”

“禀教主,都已经查过了。”

“那可就奇了……”欧阳玄喃喃自语道,又问阶下的暗卫:“你说,明明有这么一个人名,却偏偏查不到,这是为何?”

暗卫暗忖:“禀教主,属下想,或许这人一直离群索居,从来没有入过尘世,所以暗卫才查不到这人。”

欧阳玄若有所思,片刻后抬了抬手:“好了,下去吧。”

暗卫身形一转,人影消失在了夜色中。

欧阳玄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何离,视线从那人如画的眉眼滑到了微微露出的锁骨处:“本教主记得左护法二十岁初入江湖便一剑震天下,可二十岁之前呢?左护法似乎从来没跟我说过呢!”

何离垂着眼,脱口而出的说辞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样:“我从小跟着师傅在山上修练,师傅过世后我便下山了。”

欧阳玄“哦?”了一声,接着拉起了何离的衣袖,强行将人扯到了自己腿上:“那倒是跟暗卫说的相差无几了,怕不是左护法青梅竹马的情郎现在还在山上等着左护法回去吧?!”

何离感觉到欧阳玄腿部肌肉的力量,这个姿势让他极其不舒服,只能微微踮起脚尖支撑着地面。

“从小到大只有我跟师傅两个人相依为命,山上再没有其他人。”

从何离口中说出的话,欧阳玄是一个字都不信的,但他还是顺着何离演了下去:“这样么……既没有青梅竹马,怕不是左护法跟自己的师傅也……”

“欧阳玄!”何离再也忍耐不住,猛地抬高了音量制止了男人污秽的诋毁。

何离很少有这样反抗的时候,往日不管欧阳玄做的多过分,他也只会默默承受或轻声哀求对方。

欧阳玄被何离的反应震的怔了片刻,不过很快就回过了神,同时名为暴怒的情绪在他的心中炸裂开来。

何离居然敢冲自己大吼大叫?!

欧阳玄阴鸷地盯着何离,紧接着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将那人推倒在了长桌上,他掐住何离的下巴,居高临下地望着身下的人:“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贱人自己不知道检点,被戳穿了就恼羞成怒,居然还有脸吼我!!!”

何离双眼通红,却被欧阳玄按在身下动弹不得。欧阳玄将他身上仅剩的那件外袍扯开来,揪着何离的长发,粗暴地顶了进去。

何离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只觉得眼前一片迷茫,似有万千萤火闪烁,耳边传来的是男人难耐的喘息声,间或夹杂着一两声“贱人”的泄愤辱骂。

眼前的萤火慢慢变淡,最终转为了一片漆黑,何离的意识也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当何离再次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

他正躺在自己屋内的床上,窗外传来了清脆的鸟鸣声,一切美好如初,仿佛昨晚的一切只是个噩梦而已。

何离掀开被子,看到自己掩藏在被下满是痕迹的身体,沉默片刻后拿起了床头的亵衣穿上。

何离穿戴整齐后,佣人也来敲门了:“左护法,早饭已经准备好了,您是在屋内用,还是在书房用?”

何离打开了门,面色如常:“把早饭拿到书房吧。”

佣人领命离去。

其他几个一直等在门外的佣人见状鱼贯而入,将洗脸铜盆、漱口茶和紫玉发冠拿进了屋内。

何离洗脸漱口,再将发冠戴好,在镜子前照了照,确保脖子上的痕迹被衣领遮掩住了,这才转身前往书房。

他身为左护法,需要处理教中大小事务,除此之外,冥火教管辖的村落有难也会找上门求救,往好听了说叫左护法,通俗点不过是个管杂事的而已。

何离一边吃早饭,一边将昨天没处理完的杂事一一过目,待他看到山下村民上书表示今年收成不好,眼看着入冬了西边的流寇又多了起来,几次三番骚扰村里百姓,遂乞求冥火教发发善心,缓些收年供云云,面色不由得凝重了起来。

何离将这封信折了起来,揣进了袖口中。

吃完早饭后,何离来到了议事殿,昨天关于那几个叛教之人的处决还未定,今天该商量出个结果了。

欧阳玄和教中几位长老已经在议事殿中了。

右护法卓凌然瞥了姗姗来迟的何离一眼,冷笑道:“左护法今日来得好早啊!”

何离没有理会卓凌然,只是向坐在殿前的欧阳玄低头认错:“属下来迟,还请教主宽恕。”

欧阳玄从何离进门那刻起便收敛了神色,像是没有看见何离这个人似的,直到何离开口请罪,欧阳玄才将视线移到了何离身上:“左护法想必是操劳教中事务太过繁劳,无妨,等找个合适的日子,我从教中小辈里挑出几个天资聪颖的,左护法好好调教调教,让他们帮你分担一二就好。”

欧阳玄话里是赤裸裸的收权之意,在场众人皆听了出来,其他人跟何离关系要好,闻言不由得面露担忧之色,唯有被欧阳玄亲自提拔上位的卓凌然面露喜色。

“多谢教主关怀备至,属下感激不尽。”何离面色如常,又向欧阳玄行了个礼。

欧阳玄见何离这般,猛地回想起昨晚这人说要离开冥火教,自己收回他的权怕不是真遂了他的心愿。

这个贱人!果然一步步早就算计好了,连自己都被当成了任他摆布的棋子!想离开拜火教?痴心妄想!!!

欧阳玄藏在袖袍下的拳头紧紧握了起来,眉宇间的戾气越发的重。

在场众人入座后,卓凌然率先谈起了叛教之人该如何处置,他是欧阳玄的心腹,自然事事跟教主站在同一边。

“那几个人逃离本教的事已在江湖上传开,如果不从重处罚、以儆效尤的话,我冥火教岂不成了天下人的笑谈?属下建议立马将那几个人斩首示众。”

卓凌然话音刚落,坐在他对面的何离便站了起来,他一身烟紫色的长袍,腰身那里用锦带束成了一握,这样一站起来,倒让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腰上。

“回禀教主,属下觉得右护法的提议大有不妥之处,若真的不分青红皂白立刻对那几人行刑,只怕传到江湖之中才真有损我教清誉。

冥火教前任教主烈通天倒行逆施,本就让各大门派厌恶至极,教主登位后广施仁义恩德,才让本教的名声好了些许,如今草芥人命的事传了出去,外人定会到教主您是步了烈通天的后尘。”

何离一番话换来了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只有卓凌然怒目圆睁,大声斥责道:“左护法,你这可是在诅咒教主?!!”

“右护法请慎言,左护法不过就事论事而已,何来诅咒之说呢?若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排除异党、公器私用,那教中众人哪里还敢各抒己见?我教还有兴盛之日吗?”

平时跟何离交好的几位长老驳斥了卓凌然的说法,他们都是冥火教的旧人,几年前欧阳玄夺下教主之位后,原本想要将他们一并杀掉,还是何离求情才让他们活了下来,后来何离又劝欧阳玄莫记前嫌,知人善用,他们这些老人才有了今天。

何离今天帮那几个叛教之人求情倒让他们回忆起了旧事,知道左护法一向慈悲心肠,他们素来也敬佩何离的为人,所以几个人也乐得跟何离站在一条战线上。

卓凌然被几位长老轮番讥讽了一通,一时有些挂不住面子,他虽然是欧阳玄亲自提拔上来的,但年纪尚轻,不够沉稳,气郁难解下竟然朝着欧阳玄直直跪下,眼圈通红道:“回禀教主,左护法有左右逢源的好本事,人人都帮他说话,我人微言轻,自是无话可说。”

欧阳玄听阶下众人吵嚷了半晌,脸上却仍旧一派漠然,等卓凌然跪下之后才缓缓开口:“右护法何必妄自菲薄呢?左右逢源未必是什么好本事,倒是右护法赤子心肠难能可贵,传我的命令,将上次飞鹰门门主送来的丹药赏给右护法,以作褒奖。”

卓凌然面露喜色,冲着欧阳玄叩了一叩:“多谢教主!”接着转过头,又是得意又是鄙夷地看了站在对面的何离一眼。

何离只是垂着手,并不作声。

欧阳玄明里暗里贬了何离一通,见那人面上虽不显山露水,但缩在袖中的手却慢慢握起,知道何离心里不好受,欧阳玄心中却畅快了起来,他抬了抬手,示意阶下众人噤声。

“好了,大家都是教中弟兄,何必闹到这般不愉快,右护法所言有理,左护法说的也是不错,既然几位长老都赞同左护法的提议,本教主也不是个独断专行的人,那就按照左护法所言,先好好审问那几个人,之后再做判决吧!”

一锤定音,此事终于了结。众人纷纷跪下,称赞教主英明,接着便拜离了欧阳玄。

何离跟着众人离开了议事殿,外面的太阳有些大,刺的他脑袋微微发涨,他选了个阴凉些的地方,将早上的那封信从袖口中取了出来。

卓凌然是最后一个离开议事殿的,欧阳玄留下他说了不少话,他自比为教主心腹,心中更加得意,如果不是何离叫住了他,他甚至都没有发现站在一旁的何离。

“左护法?您有何指教啊?”卓凌然入教时间不长,对教中很多旧事并不了解,就好像他以为何离只是凭着这张脸才登上了左护法之位一样。

何离将那封信递给了卓凌然:“山下村庄有流寇作乱,我想去看一看。”

卓凌然将信扫了一遍,不以为意:“当今世道不太平,随处可见流寇作乱,左护法可都要管一管?只怕你累的吐了血也管不完呢!”

何离却不认同他的话:“能尽一份力的时候自然要尽,山下村庄每年都要给冥火教交年供,本教就有责任保护他们一方平安。”

卓凌然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既然左护法这么良善仁义就尽管去保护他们好了,何必来跟我说呢?”

何离沉默片刻后开口:“此次出行还需要马匹和盘缠。”

跟身为左护法的何离不同,右护法卓凌然的权力要大的多,与其他门派的交际、教内银钱账目,统统由卓凌然负责,何离此番下山的费用自然也得找卓凌然讨要。

卓凌然闻言愣了片刻,随即仰天大笑起来:“像左护法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原来也要马匹和盘缠啊?您不是腾云驾雾、吸风饮露的仙人吗?”

何离一早就料到跟卓凌然要盘缠必会被百般为难,见这人变着法的挖苦自己,何离也不再自讨无趣,他冲卓凌然点了点头,接着拿着信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卓凌然望着何离挺拔瘦削的背影,从鼻腔中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哼声。

何离回到自己的院内打点了一番,只准备了几件换洗衣物,又带了点干粮,准备明天一早就启程出发。

等一切准备妥当后,何离起身出了院子,往欧阳玄的书房方向走去。

教众上千号人,欧阳玄独独给何离定了规矩,禁止何离擅自离开冥火教,必须得有欧阳玄的手持令牌方可离开。

何离此番出门也得从欧阳玄那里讨来令牌才行。

欧阳玄这些年一直防备着何离,先是提拔了卓凌然压制何离的势力,再是变相禁了何离的足,相当于把人囚禁在了教中,这些何离都明白,但他唯一不解的是,欧阳玄明明厌恶他到如此地步,却始终不肯给他一个了断,让他离开冥火教。

何离边沉思边走,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欧阳玄的书房门前。

敲了三下房门,在听到里面人“进来”的准许后,何离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欧阳玄正在处理公务,刚才何离在屋外敲门的时候,他便闻到了何离身上独有的佩香,现下何离进屋他更是连头都不抬一下。

“教主,属下明日要下山一趟,特来请教主的出入令牌。”

欧阳玄正在写字的手微微一抖,随即便恢复了正常,他开口,声音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左护法下山所为何事?”

何离一一据实相告,本来以为说完缘由后,欧阳玄便回将令牌交给他,却没想到欧阳玄只是继续埋头处理公务,并未理会何离。

何离不知道哪里又惹恼了欧阳玄,只得在一旁默默等那人开口。

欧阳玄又写了半页字,抬起头看了何离一眼:“过来磨墨。”

何离依言走到欧阳玄的书桌旁,挽起袖子为欧阳玄磨墨。

欧阳玄虽然表面看起来还在写字,但注意力已经被砚台前的那只修长的手给吸引去了,他用眼角的余光盯着何离白润如玉的手,忽然又开口问道:“你这次要出门三天?”

何离没明白欧阳玄话里的意思,便应了一声。

欧阳玄忽然冷笑:“从冥火教到山下快马加鞭只需三个时辰,加上来回,两天的时间也绰绰有余,左护法莫不是要去山下私会什么小情人,才故意要拖出三天的时间吧?”

欧阳玄的恶意猜度并没有让何离惊慌,他还是低垂着眼帘,淡粉色的唇一张一合:“右护法并未给属下拨快马,属下单凭脚力无法两天之内回到教中。”

欧阳玄知道卓凌然对何离一向没什么好脸色,卓凌然会在盘缠马匹的事上刻意刁难何离并未出乎欧阳玄的预料,他只是轻轻一笑,放下了手中的笔,单手托腮抬头望着何离,故作惊讶道:“竟有这样的事?左护法不是向来跟教中众人关系亲密吗,怎么连向右护法讨要盘缠这样的小事都办不妥了?”

何离抿了抿唇,只说:“是属下无能。”

欧阳玄脸上的肌肉猛地绷紧,一把将何离拉进了怀中,何离被迫坐在了欧阳玄的腿上,他急着想要起身,却被欧阳玄用力摁住:“我看不是左护法你无能,是你太能干了才是!”

何离转过头用略带惊慌的眼神看向欧阳玄,却偏偏被后者品出了几分可怜的意味,欧阳玄明显感觉到自己下半身起了反应,为了不让何离发现自己被他撩拨起了兴趣,欧阳玄抬手用力将何离推开,掏出怀中的令牌扔到了书桌前的空地上,厉声道:“拿了牌子就走,少在这里惹我心烦!”

何离蹲身取了牌子,强作镇定地向欧阳玄行了个礼,接着快步退出了书房。

此时距离何离上次出门已有小半年的时间,他回到自己的院中,想了想,又唤来了平时在自己身边照顾的几个佣人:“我这次下山,你们可有什么想要的物件,我可以替你们买回来。”

一个长相机灵的小厮闻言很是高兴:“护法大人这话可是当真?我妹妹一直想要一支珠花来着,可惜我没办法出门,您要是能帮我带一支珠花回来就再好不过了!”

何离记在了心里:“珠花是吧?我记住了,一定给你带回来。”

小厮又再三谢过了何离,剩下的佣人年纪都不大,有的要带糖人,有的要带九连环,有的要带话本……都是些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儿,何离一一答应了下来,只等着明日下了山帮他们采购。

第二日清晨,天还没有亮透,何离便拿着令牌和行李动身了。

因为出门的关系,他换上了一身素布衣裳,长发也只用一根青丝长绳绑上。只是虽然粗布麻衣,也难掩他通身的脱俗气质。

何离走到冥火教的大门处,门口的守卫在看到他手中的令牌后让开了路。

“左护法一路好走。”

何离微微点了点头:“辛苦了。”抬脚迈过了高高地门槛。

冥火教下山之路只有一条,此时那条必经之路上正停着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赶车的车夫在见到何离后恭敬地行了个礼:“左护法早,请左护法上车。”

何离看了看那辆马车,目光中多了几分疑惑:“这马车是给我准备的?”

“回左护法,正是。”

“可……”何离没忘记昨天他向卓凌然要马匹和盘缠的时候,对方是如何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的请求,为何转头就派了这样一辆造价不菲的马车?

还没等何离把话问完,那马车的帘子却忽然被人从里面掀开,欧阳玄不甚耐烦的脸出现在了帘子后面:“你有完没完?!都说马车是给你准备的了,还在那里问来问去,若不想上来就给我走下山!”

“教主?”何离万万没想到欧阳玄会出现在马车之中,瞧他的模样,似乎早就已经在这里等候了。

欧阳玄像是不愿意多看何离一眼,重重哼了一声,又撂下了帘子。

何离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欧阳玄已经在马车中等着,他只得先上车,一掀开帘子便看到欧阳玄正端坐在软毡上,身前还摆了一张小木桌,桌上有一份点心和一份水果。

何离扫视了一遍车内的布置,而后坐在了另一边的木椅上,又向欧阳玄点头致谢:“多谢教主。”

欧阳玄懒洋洋地掀起眼帘瞥了何离一眼:“本教主这次出门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纯粹是想着趁着年前下山体察民情,之所以捎带上你不过是顺手之劳罢了,明白吗?”

何离应了一声:“属下明白。”

“明白就好,给我把茶水倒上。”

欧阳玄一声令下,何离便弯下腰去查看小木桌之下的暖炭盆,炭盆里摆着一个小茶壶,茶壶里的水还是滚烫的。

何离为欧阳玄冲泡好了一杯茶,往欧阳玄的面前推了推:“教主请用茶。”

“茶水太烫,替我吹凉一些。”欧阳玄推开马车一侧的木窗,一边欣赏沿路的风景,一边向何离提出新的要求。

“是。”何离依言端起欧阳玄的茶杯,垂着眉眼吹起杯中滚烫的茶水。

“这山路两旁的花草树木怎么稀稀拉拉的,跟我上次经过见到的一点都不一样。”欧阳玄望着窗外的景色微微皱了皱眉。

“回禀教主,村民在信中有写,因为害怕流寇土匪烧家劫舍,不少人举家搬进了山里,指望着在山洞中熬过一个冬天,这山中的花草树木只怕能吃的都被他们拿去充饥了。”何离解释道。

“闹得这样凶?可知那些流寇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听何离这样说,欧阳玄不由得想起往事,他从小便吃不饱穿不暖,在遇见何离之前过的都是连畜生都不如的苦日子,自然比旁人更能体会饿肚子的滋味。

“属下还不知,只听村民说流寇是从西边过来的,大约是山匪逃犯之类的。”

“左护法什么都不知道,就敢一个人下山来擒流寇了?果然是……”欧阳玄的话还没说完,何离已经将茶杯放在了木桌上,淡淡开口打断了欧阳玄:“教主,茶温刚刚好合适,您尝尝吧。”

欧阳玄诧异地看向何离,但见他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依旧是垂着眉眼的模样,像是刚才那番话并不是出自他之口一样。

马车内一时安静的有些可怕。

过了不知道多久,欧阳玄端起茶杯,稍稍抿了一口,而后质问何离:“你不想听我说话,所以拿茶来堵我的口?左护法,你胆子倒是不小。”

何离拨弄着炭盆里的热炭:“教主多虑了,属下只是担心教主喝了冷茶对肠胃不好。”

“呵!”被何离打断了话,欧阳玄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喝了半杯茶,又吃了两块点心,半躺在软毡上,手里抱着手炉,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

何离见欧阳玄闭着眼假寐,不想打扰他,遂关上了窗户,起身到马车外跟车夫攀谈了起来。

两个人声音极轻,惟恐吵到了车里的欧阳玄,何离问车夫大概多久能到山下,车夫回答说午后便能到山脚,如果要去村庄的话只怕田间小路马车行走不方便,还需要快马或者步行方可。

两人聊了没一会儿,忽听马车里传出了欧阳玄的怒斥声:“何离,你给我进来!”

何离跟车夫对视了一眼,车夫的神情略显紧张,何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无事,接着掀起帘子进了车内。

欧阳玄的目光紧紧跟随何离移动,脸上的表情却算不上好看:“你出去干什么了?!”

何离实话实说:“回教主,属下只是问车夫什么时候能到山下。”

“我一睡着,你就忙不迭出去跟别人攀谈,左护法,您倒是一点都不觉得累!”

对于欧阳玄的质问,何离只当他是无理取闹,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何离解释道:“教主误会了,属下只是担心跟教主同处一室会打扰教主休息。”

“用不着。你给我在这老实坐着,好好看着炉火,别在外面跟人叽叽咕咕叨扰我休息。”欧阳玄语气不善。

“是,属下遵命。”何离低头称是,坐回了之前的长凳上。

欧阳玄又看了他两眼,这才缓缓阖上了眼。

何离靠在马车壁上烤了一会儿火,因为马车颠簸的缘故,他也渐渐的生出了几分睡意,就在何离拢了拢衣袖,打算吃块点心提提神的时候,马车外却忽然传来了小孩子的声音。

“别胡闹,快点走开,知道车里的人是谁吗?惹恼了他们有你们好受的!”车夫刻意压低的声音透过帘子传进了何离的耳中。

何离扭头看了欧阳玄一眼,见他还在闭眼休息,便掀开帘子一角,探出半个身子去。

只见马车旁边跟着好几个七八岁的小孩子,个个衣衫褴褛,围着车夫讨要食物。

“这是怎么回事?”何离从未在山路上遇到这样的事情,不免感到疑惑。

车夫却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苦笑:“回禀左护法,这些孩子都是山下村庄的,父母带着他们上山躲流寇,晚上就睡在山洞里,白天大人出来找食物,打猎摘野果什么的,这些小孩子就守着山道,向过往的路人讨饭吃。”

何离听完后一言不发,转身缩回了马车里。

车夫看着微微摇摆的帘子,心中不免升起了几分失望,他原本以为左护法真如大家传言的那般心慈仁善,却没想到也跟其他人一样嫌贫爱富。

只是车夫还没感慨完,何离却再次掀开了帘子,这回他的手中拿着一个小包裹。

“左护法,您这是……”车夫不由得停下了马车。

何离没有理会车夫,而是叫那几个孩子上前:“你们过来。”

那几个孩子眼巴巴地盯着何离手里的包裹,连眼珠子都不舍得眨一下。

“我这次出门带的食物也不多,这些干粮你们拿回去,虽然不太好吃,但用来填饱肚子却再好不过了。”

何离一边说一边打开了包裹,拿出了里面的一摞烤饼,分给了那几个孩子。

“神……神仙哥哥,我还有个哥哥,他没跟我一起来,您能多分我一张饼吗?”站在最边上的一个小男孩底气不足地哀求道。

何离笑了笑,又多给了小男孩一张烤饼。

“谢谢大人,你真是个好人!”小男孩高兴的捧起双手接过了何离的饼。

“下次不要再追着马车了,太危险。”留下这句话后,何离又转头对车夫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车夫答应了一声,扬起马鞭吆喝了一声,马儿甩了两下尾巴,又开始向前走去。

何离回到了马车里,欧阳玄此时刚好悠悠转醒,他一睁开眼首先去看何离,见那人还安稳的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这才从榻上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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